十巴

*率真可爱暗恋轩×脾气暴躁直男文

*直掰弯｜追妻｜心酸暗恋｜HE

  

他在毫不犹豫的喜欢刘耀文的同时，恐惧也无边无际。

  

01

“草莓牛奶...三明治...茶叶蛋...马蹄糕...”

课桌角的袋子被拆开，香味扑面而来，赶走了刘耀文早课残留的瞌睡虫，同桌往袋子里看了看，嘴里啧啧调侃，对这种情况见惯不怪。

“今天菜谱挺丰盛，他这是怕你营养不良啊。”

揶揄的语调使得刘耀文狠狠瞪了一眼同桌，许是餐食香味浓重，惹来了前后桌同学好奇的目光，围在桌前一口一个文哥好口福，文哥牛啊叫着。

这种被打趣起哄的氛围，作为主人公的刘耀文被惹的些许不耐烦，转过头寻得罪魁祸首，那人倒是气定神闲，对视上眼神还咧着大白牙笑嘻嘻的向他挥挥手。

刘耀文闭了闭眼，一口气差点没顺下去。

推开一旁凑热闹的人，抓起塑料袋往后排走去。

刘耀文拉着人一路快步到楼梯间。

宋亚轩被拉的有些踉踉跄跄，站稳后整了整扯皱的衣袖，乖巧的抬眸看向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刘耀文。

那人的表情不是很好看，后槽牙咬的紧紧的仿佛压抑着什么情绪，眉头紧蹙着，幽冷的黑眸中是让人望而生怯的凌厉。

“不是说别送早餐了吗？听不懂人话？”

一想到刚才同学在身旁起哄有些失控的场景，刘耀文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怎么了？不好吃吗？”

可能是习惯刘耀文这副不领情又不耐烦的样子，又或是拿定了刘耀文不能拿他怎么样，宋亚轩没觉得委屈难过，还是轻声询问。

他知道刘耀文家庭情况不好，午餐只吃食堂二楼一元菜三元肉的饭，晚自习啃着校门口四块钱一个的光饼夹充当晚饭，早餐更是简陋，一杯牛奶解决，有时甚至什么也没吃。

高三明明是最需要营养补充体力的时候，刘耀文却总是吃不饱。

他是喜欢刘耀文，带了些私心想帮忙。可他也是第一次出于本心的想要照顾别人，经常不知道怎么做才算合适，又总是惹的刘耀文不高兴。

“那你喜欢吃什么？”

宋亚轩一副乖小孩的样子，两只无辜的眼睛巴眨巴眨的。看得刘耀文有些狠话憋在喉咙间，说不出口。

刘耀文稳了稳情绪，无可奈何的吐出一口气。

“不用。”

“我不喜欢男的。”

这句话他不知道对着宋亚轩说了几遍，从宋亚轩第一次无厘头的冲他告白时，他吓一跳，觉得前十七年的认知被打碎，第一反应是他在开玩笑吧，丢下一句“你有病吧”慌慌张张的跑走。

他对宋亚轩的第一印象是乖乖小孩，人畜无害的脸蛋和天真烂漫的笑容是标配，学习好又温柔，任何人都愿意靠近他，谁料到竟会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小孩。

他发誓，他比电线杆还直。在路上看见两个大男人牵手都会手脚蜷缩的他，对和男生谈情说爱这件事是万分抵触，绝不可能接受。

可那人执着的不肯让步，像个甩不开的狗皮膏药，无论他如何抗拒，宋亚轩始终没变过。

就像现在这样。

“我不介意。”

“我喜欢你就行。”

在他意料之中。

02

一颗草莓轻放在蛋糕尖尖上，大功告成。宋亚轩作势拍拍手上面粉，看着自己几个小时的杰作，露出满意的笑容。

啧，心灵手巧如他。

“害，这个刘耀文是真有口福。”

唐卫默默发出一声羡慕的感叹把宋亚轩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埋头继续和蛋糕盒上的彩带斗智斗勇。

唐卫是他铁兄弟，从小玩到大的交情，人是有些活泼过头，但不妨碍他是个真性情。时不时会来他家串门找他玩，自己好哥们喜欢上一个男生的事情，他是第一个知道的。

奇怪但不意外。

他的好哥们从小到大没碰上心动女嘉宾，对漂亮妹妹的主动撩拨脸不红心不跳，他早就开始怀疑自己兄弟的性取向，到后来他说他喜欢上了刘耀文，他的猜想才得到证实。

“我不喜欢男生。”

“但我喜欢刘耀文。”

现在依稀记得宋亚轩板起一张小脸，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给他逗笑了，他是支持自己兄弟勇敢追爱，不过心里还是担心宋亚轩会受伤。

毕竟掰弯直男，不容易。

更何况对象是刘耀文。

妈的，比电线杆还直的男人。

唐卫咂咂嘴，想着真是造孽，宋亚轩怎么喜欢上了他。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没有错。在勇敢追爱的路上，宋亚轩走的磕磕绊绊。

早起半小时在楼下早餐店排队买上热乎的包子，下雨天绕着弯给他送伞，大夏天揣着一瓶水在人潮汹涌的人群里大汗淋漓的等刘耀文打球下场，借着班长名义收教材费时替他多垫些钱，又是借着班长名义仗着老师对他的偏爱，在老师面前暗戳戳的替他说好话。

还打发了食堂阿姨，双手合十的拜托他们能在刘耀文的盘里多放几块肉，不要总是手抖。

反观刘耀文，虽然没有一开始的不耐烦，但从行为上看，明显对宋亚轩的做法仍然抗拒。

唐卫想着，宋亚轩从小被爱意包围，在爱中长大，每个人的不由得想偏爱他一些，甜甜一笑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甚至有想把天上星星摘下来给他的错觉。

怎么到刘耀文这里，就总是栽跟头了呢。

“要不我说，别喜欢他了。”

“别闹。”

“没闹。”

他是真不忍心看宋亚轩这副对刘耀文苟合取容的模样，作为穿一条裤衩长大的铁兄弟他都没享受过这待遇，刘耀文那混小子凭什么仗着被爱，对宋亚轩指手画脚。

不喜欢也别伤害啊。

“你看看你手。”唐卫指了指宋亚轩手上被烤箱烫出的几个小红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宋亚轩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不碍事，他今天过十八岁生日，要用心一点。”

你对刘耀文哪次不用心了？

唐卫腹诽，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不出所料的，晚自习时教室的灯被拉黑，刘耀文不明所以，同学们躁动的声音中掺杂着几声偷笑，等空气再次安静下来，黑暗中悄悄亮起了暖黄色的小火焰。

周遭的学生有的喊着刘耀文，有的唱着生日歌，有的蹦蹦跳跳点开手机的手电筒摇摇晃晃。

刘耀文愣愣的向教室门口看去，心脏漏了一拍。

宋亚轩双手捧着六英寸的蛋糕走近，小火苗忽闪忽闪的，照出他的眉眼弯弯，他甜甜的笑着。

蛋糕顶上的草莓歪歪扭扭，白巧克力片上四个字的生日快乐实在算不上好看，他不仔细看甚至认不出。

那人站定在他眼前。

“生日快乐，刘耀文。”

周遭片刻的安静，他只能听见宋亚轩的声音。

大脑宕机了一般，刘耀文懵懵的看着宋亚轩，微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

过生日这件事，他认为可有可无，自己都会忘，也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从小到大过生日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料到宋亚轩会放在心上。

心软软的。刘耀文描述那一刻的感受。

等大脑重启开机时，他正被宋亚轩拉着跑出了教学楼，耳边隐隐约约残留着班主任骂骂咧咧的怒吼声。

九月份的晚风轻轻凉凉的，温柔的抚过他每一寸裸露的皮肤，被繁杂累赘的考卷作业搅杂得躁乱不安的心得到片刻安宁和舒畅，起皱的心在一点点被抚平。

他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浑身酥酥麻麻的舒畅，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轻松。

也忘了挣脱开眼下攥紧他手腕的手。

“不怕老师罚你？”

“无所谓。”

“你可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诶。”

宋亚轩没回答话，侧过头看了眼仰头眯着眼吹风的刘耀文，眼尾上翘，嘴边依旧挂着温柔的笑。

少年仰起头时而勒出极有力的颌骨，直挺的鼻梁，银白色月光洒在他脸庞，勾勒出一条完美曲线，光洁的额头因刘海被风吹起而显露出，宋亚轩这个角度恰好能欣赏到少年精致俊俏的侧颜。

不论是看了多少次都会心怦怦跳。

宋亚轩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好喜欢刘耀文。

那股喜欢劲儿叫嚣在心头，快要压不住。

“你喜欢就好了....”宋亚轩小小声嘟囔。

操场上的风有些大，刘耀文一时间没听到。

“你说什么？”

宋亚轩笑着摇摇头，悄悄把那几个字藏进风里渐渐吹远，他怕刘耀文不高兴，直球式的表明心意的招式自从上次早餐事件后他就不再使了。

或许从做朋友开始，刘耀文更能接受的些。

反正来日方长，掰弯计划任重道远。

宋亚轩学着刘耀文将手撑在身后，微微仰头享受着片刻安宁，不由得哼起欢乐的小曲儿，教学楼的灯亮着，衬着他们这片黑暗处。

等他再次睁眼时，刘耀文的脸在他眼前放大，鼻尖与鼻尖距离只剩十公分，一呼一吸喷洒在他脸上，又热又痒。

两个人似乎都被这亲密距离愣住了。

刘耀文只是侧头时盯着宋亚轩的侧颜出了神，又觉得分外好看可爱，鬼使神差的凑上前仔细瞧了瞧，不料到宋亚轩会突然睁眼。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用手指戳了戳宋亚轩软乎乎的脸蛋，试图借着夜色沉沉掩盖耳尖那抹红。

“流口水了。”

宋亚轩还没缓过神，微张着唇，无辜的大眼睛巴眨巴眨，睫毛扑闪的颤颤，愣愣去摸嘴角，却什么没摸到。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看着眼前笑得欢的人，宋亚轩涨红了脸，气急败坏的扑上前在他肩上锤了几拳，力道不大，更像是娇嗔。

刘耀文笑得更欢了，嗓音低低沉沉的如同散魂草蛊惑着他心志，一声声笑轻轻叩打着他心脏，耳尖和脸颊爬上了红。

更要命的是，刘耀文一边躲着他的攻击，一只手抓住他拳头，他的手掌很大，仿佛一只手就能包住他的两只手，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掌心粗糙的磨着他白嫩的皮肤。

一股电流从他手心传至天灵盖，宋亚轩觉得心中雀跃欢快的小人都跑出来，在他面前跳着舞。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宋亚轩想。

刘耀文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了自己的变化，他似乎对宋亚轩的靠近不再抗拒，甚至会主动的触碰。

只要宋亚轩不说那些甜甜腻腻又莫名其妙的话，他想他和宋亚轩还是能好好相处的，做铁哥们也未尝不可。

刘耀文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谢谢你啊。”

宋亚轩知道他在说今晚生日的事，笑得甜甜的:“不客气。”

那晚的风清凉又温柔，少年的笑在他心头落了好多年，他后来想，也许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一脚踏进深渊了。

03

他们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破了冰，距离宋亚轩上一次表白似乎过了很久，刘耀文自然的把事情抛在脑后，认为那些肉麻情话不过是宋亚轩乐意开他玩笑，或是大冒险的惩罚。

他不再追究，渐渐将宋亚轩纳入他朋友范围内。

能与他勾肩搭背的走在校园里，偶尔会接受宋亚轩的早餐，在同学投来羡慕目光时显摆似的扬扬下巴。有时路过小卖部鬼使神差的买下草莓牛奶，又佯装不爱喝的模样丢给宋亚轩，余光瞥见那人眉眼弯弯的说谢谢文哥，表面冷酷点点头，内心翻云覆雨，舒畅的每一寸皮肤都得到抚顺。

他不懂因宋亚轩而情绪波动继而引起身体变化的缘故是什么，也不想去深究。

沉思片刻，他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伸手扯了扯坐在他前面宋亚轩的衣袖。

宋亚轩是前两周搬来他前面的。

他记得他当时翻着布满红叉叉的卷子，随口一说想找个人帮他补补课，跟前的宋亚轩缄默片刻，嗖的起身跑着离开教室，在他持续一头雾水的时候又急匆匆的跑回来，把他前排的东西整了整搬到他前桌。

之后真就如他所愿，日日监督他学习，补他落下的功课。

等到前面写笔记的人转过身，问了句怎么了。还未从题海中回过神的表情懵懵的，刘耀文才发觉刚才自己的脑子里全是宋亚轩。

第一次不敢直视宋亚轩直勾勾的视线，他不自在的轻嗓别过头:“没事。”

他埋下头，又被人用笔尖戳了戳脑门，抬起头看见宋亚轩恶狠狠的催促他起来读书。

“不懂的问我，快考试了，你认真一点。”

刘耀文见他可爱不矫揉造作的小表情，轻笑了声，认命般的爬起来翻开练习册。

窗外下起绵绵小雨，沉沉乌云密布天空，阴暗的天色仿佛预示着什么不祥征兆，宋亚轩从中午开始就心慌，左眼皮跳动，心头好像压着一块挤满水沉甸甸的海绵，闷闷的。

不注意间被书间钉子刺破了手指，血汩汩的冒出，他盯着那抹红发愣，深色的伤口刺痛他的眼，他觉得视线像被人抹了灰，他眨眨眼企图让视线变得清明，却是徒劳。

发愣片刻，刘耀文已经扯过他的手。

“愣着干什么，你傻子吧，血都要滴下了你还在发呆，我真服了。”

刘耀文嘴上骂骂咧咧的训他脑子瓦特，手上已经拆开一个创口贴贴在他伤口上。

他抿了抿唇，见刘耀文着急的模样，心瞬间被甜蜜填满，想伸手揉揉眼前低头帮他处理伤口的脑袋。

绵绵细雨到了晚上转为瓢泼大雨，晚饭后刘耀文带着宋亚轩一路从食堂跑回来，他们没有带伞，到了教室衣物有些湿，空调风一吹把浑身吹个激灵。

还未等他从方才和刘耀文一起吃晚饭又一起飞奔回教室的喜悦中缓过神，一群人围在他座位前纷纷朝他们看来。

那是怎样的目光，鄙夷，嫌恶，好奇。

有几个女生嚼起耳根，眼神又不曾从他们身上离开，几个平时看不惯宋亚轩的男生更是胆大，抓起桌上的纸举在空中，不怀好意的起哄声连绵不绝。

看清他们手上拿着的东西，宋亚轩瞳孔微缩，心脏猛的一沉，冲上去要抢回来，却被男生躲过，他扑了空。

刘耀文眉头狠狠一跳，赶忙上前扶稳他，微微施力把人往身后护了护。

带头的男生玩味的盯了眼他们，从鼻间发出不屑的一声:“恶心的同性恋。”

满世界的哗啦声，宋亚轩哆嗦一下，整个人仿佛从头到脚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全身发冷，只能靠手腕上那股温热来维持体温。

刘耀文这才看清眼前零乱的场景。

宋亚轩的课桌被翻乱，书的扉页间夹着几张照片，一张张是少年的背影，侧脸，一颦一笑，角度像偷拍，而被偷拍的主人都是刘耀文。

书页上的留白处一笔一划写满刘耀文。足以窥见书本主人的不见人的情事秘密。

试问哪个人会偷拍好兄弟的照片并夹在扉页私藏，又怎么在书页上写满好兄弟的名字。

饶是刘耀文再怎么迟钝，再怎么欺骗自己，他都知道宋亚轩对自己的心意不仅仅只是朋友。

氛围沉默又诡异，空气陷入一片寂静。刘耀文不自觉中松开了握住宋亚轩的手。

宋亚轩恍惚了一秒，抬头看向刘耀文。

耳边萦绕着男生怪声怪气不堪入耳的话语腔调，宋亚轩却好像听不见，他的视线只能看清刘耀文。

刘耀文没说话，但是轻颤的咬肌和抿紧的唇线都彰显出他极大的愤怒，他握紧拳头垂在身侧。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冰冷的字眼从刘耀文嗓子挤出，他看向阴阳怪气的男生，眉头紧蹙着，眼底透着丝丝冷意。

寒凉的凛冽，气场令人不寒而栗，男生瞬间被怔的闭了嘴。

没等男生的回击，他抬脚狠踹了脚课桌，转身冷冷的瞥了眼宋亚轩，大踏步自顾的离了教室。

周遭纷纷扰扰，闲言碎语不断，宋亚轩死死地咬着牙，连牙根都咬得发酸，他装作听不见，弯下身去捡地上散落的照片。

男生被呛了一回，不甘心般的踩在宋亚轩细嫩修长的手指上，宋亚轩没喊疼，也不动，任由他踩着，像只没有情绪的破碎娃娃。

拳头打在棉花上，男生顿时失了兴趣，丢下一句:“真晦气。”就走开了。

宋亚轩敛下眼，手指被踩得通红，可一想到刘耀文离开时那冷冷的一眼，意味不明的眼神里带着复杂和冷漠，他就觉得心脏被一双无形大手抓捏着，又像脑袋被人死死按在水里，他呼吸不得，也挣脱不掉。

刘耀文自始至终没有变过，无论他是笑着的，温柔的，皱眉的还是愠怒的。

他都不会喜欢男生。

不会喜欢他宋亚轩。

  

他在毫不犹豫的喜欢刘耀文的同时，恐惧也无边无际，小心翼翼地走的谨慎，他对刘耀文说的每句话都在心里斟酌无数次，怕词不达意，怕言不由衷，于是矜止于唇齿之间。

他也遗憾，那天晚上操场的风太大，怎么没把那句喜欢吹进刘耀文的耳朵里。

小心翼翼的珍惜与他一起的每一分一秒，最终还是不堪一击，几张照片几句碎语就轻易的将他推入深渊。

宋亚轩把脸埋在阴影里半晌，他低头笑了，说到底，还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有后续.